35.第 14 章_男配全都不准死!(快穿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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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5.第 14 章

  三日后,宁安终于回到京城。

  回来的那几天,崔衍似乎积攒了很多公务,忙得不可开交。

  有一次忙完事情,他终于抽空来了溪水苑一趟,却见宁安在睡觉,便在一旁坐了会儿。等她醒来,又让人送来吃的,两人心平气和的吃了一顿饭。小桌上糕点精致,软糯飘香,两大部分时间都是宁安在吃,崔衍只尝了几口就放下筷子,一手支颐笑看她小口小口的吞咽。

  宁安注意到他唯一吃了几口的果子,都是一种糕点,看了一眼,恍然道:“这果子是不是在侯爷以前帮工过的那家糕饼店买的?”

  她记得那家店铺,崔衍上次在街上指给她看过。那时听他说,他年少时给别人做活,大部分都是被坑骗欺负,只有一家不起眼的糕饼店,老板娘是个慈眉善目的人,每天没卖完的果子都包给他,有次他被人欺负,还出面帮过他。

  那些坑骗他的店铺,如今都换了主人,而原来的主人怎么样了,宁安不敢去想,以崔衍这种睚眦必报的性格,恐怕没什么好下场。这个糕饼店的老板娘也换了,却是在很早以前过世的,如今打理店铺的是她徒弟。崔衍说,现在他有时候下朝回来路过那里,都会包上一包,虽然味道早已经和当年不一样了。

  此刻见她提起,崔衍倒是有些意外,摩挲着银筷上的镂空花纹,轻笑:“你记得到清楚。”

  宁安到了小杯热茶,捧在手里浅啜,道:“这有什么记不清楚的,又不是十年八年前的事情。”

  崔衍闻言,眼睫一掀,淡淡看她一眼,含笑点头:“是啊,十年八年太久,你是记不清的。”

  “什么事情我记不清?”宁安听他话中有话,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。

  崔衍目光中笑意微微黯淡,指尖从银筷上撤回,搭在桌面上,眼睫垂下,“这饼,当年你就吃过。”

  宁安“啊”了一声,握着杯子,在脑子里搜索原身的记忆。只一会儿,还真想到当年的一些事情。

  那时候崔衍刚到方家,整个人虽然阴沉寡言,但事事都做的很周到。对周家老爷也好,嫡母也好,甚至连一帮子下人丫鬟,都十分殷勤讨好,就好像是忽然得了好日子,生怕这日子会从指缝中溜走,所以也格外珍惜,花了百倍力气去维护。只是这种力气,看在原身方安的眼里,就变成了阿谀奉承,不怀好意。

  崔衍那时每次出去,都会带一些好吃的好玩的回来分给各房,其中就有这种糕饼。方安有一回吃了觉得不错,夸赞了几句,崔衍知道了,就偷偷买了好几次送到她院子里。方安起初不知道是崔衍所送,吃得很开心,后来知道是这个庶长兄送来的,立时嫌弃非常,让人把东西都丢出去喂了狗。从这以后,崔衍就再不送这种糕点来了。

  宁安在脑海里过完这件事,忍不住也觉得原身所作所为有些过分,就像是个被宠坏的大小姐,一身坏脾气。

  她看崔衍脸色,并没有怒意,就好像是在说和自己无关的事情。她叹口气,道:“侯爷,您要是还在因为当年的事情恨我,那不如……揍我一顿吧。”

  崔衍抬头,不可思议:“你说什么?”

  宁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。崔衍这样的武人,要是真揍她一顿,恐怕这条小命都要没了,她方才只是一时冲动,说完才觉得自己说了傻话。

  崔衍看她脸上起了退缩之意,明显是后悔了,却揶揄一笑:“好啊。”

  宁安猛地抬头,就看他伸了只手过来,手微微扣成拳头。她呼吸停顿一瞬,骇然闭上眼,心想不管他是认真还是玩笑,只要他下得了手,那都是真疼啊。

  谁知,额头被人轻轻弹了一下,她诧异睁开眼,崔衍已经收回手,忍笑看她:“快吃吧,都凉了。”

  宁安一愣,揉了揉额头,红着脸低下头。见茶盅旁摆了个青瓷杯,想也不想,就拿起来浅浅抿了一口,结果不成想里头装的是酒,这不防备的一灌,竟把她呛住了。

  崔衍也有些意料之外,看了眼那酒盅,伸过手来帮她拍背顺气。眼神古怪道:“那是我的杯子,你喝之前也不看看?”

  宁安摆着手,连连摇头。

  吃完饭,丫鬟来把东西收走,宁安起身剪灯芯,忽觉腹中一痛,转过头,却见崔衍脸色苍白,薄唇紧抿,两手紧紧攥成拳,似乎也在隐忍着痛苦。作为一个曾经被毒杀过很多次的人,她很快察觉到,自己这是中毒了,而且不止她,崔衍也是。

  宁安眼见着他眉头皱起,身子一歪就往床下载来,她下意识扶了一把,崔衍便整个人歪倒在她身上。此时,屋子的门忽然想起一阵嘈杂,窗纱上隐约可见火光,有人大呼:“着火了,府里着火了!快去救火!”

  宁安大声道:“来人,去找崔琮!”

  一个小丫鬟闻声从屋外推门进来,见此情形,惊得手足无措,宁安又说了几句,这才提着裙子准备出去找人。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走出屋子,一把明晃晃的刀就已经穿过她的心脏,又猛地被抽出。

  宁安盯着来人,手心冒出细汗,一片冰凉。

  来人是方固。他一只手五指已断,被纱布包着,成了一个滚滚的球形,另一只手尚完好,却握着一把锋利的刀。他身后还紧跟着高瑜,见他这样就杀了一个人,骇得面白如纸,躲开迸溅出的血腥,尖叫道:“你做什么,你怎么这样就把人杀了!这不是滥杀无辜吗,我们又不是来杀她的!”

  方固双目赤红,已没了当初对她的倾慕痴迷,头也不回喝道:“别吵,你想把人叫来?”

  说着,他转过头来,看着已在宁安怀中昏过去的人。宁安忍着腹痛,定定看着他,沉声:“方固,你这要做什么?”

  方固笑着瞥她一眼,冷声:“姐姐这不是明知故问吗?当然是为民除害,为皇上分忧了!你要是识相,还是快点放开他吧,免得一会儿溅你一身血。”

  宁安余光瞧了眼窗外,没见到崔琮的身影,平常那些跟在崔衍身边的侍卫也好似突然消失无踪。再看方固胸有成竹的模样,看来是早就做了手脚,已经把场子都给清了。方固看她还思量着怎么逃,冷笑一声,道:“姐姐,呸,什么姐姐,你就是不要脸的骚货!当年爹娘教你的礼义廉耻,我看你全都忘了,竟然跟自己的哥哥做那等苟且之事,我看着你就觉得恶心!”

  高瑜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,诧异看了宁安一眼,也流露出一些嫌恶,低声:“竟然有这种事,这也太不要脸了,真恶心……”

  方固道:“别害怕,我现在就杀了崔衍,让你再不用恶心!”

  宁安低喝:“方固,你想清楚了,他是永安侯!”见他刀锋微顿,她赶紧道:“你帮张寻做事,可张寻只把你当做棋子!崔衍要是死了,他手下的人可能动不了张寻,但一定会拿你开刀!你年纪轻轻,没必要给别人当马前卒!”

  这话说的,确是方固最担心的事情,见他面露犹豫,高瑜忽然上前拉住他袖子:“阿固,你不能被她挑拨啊,寻哥哥一定不会这么对你的!再说了,你难道忘了他对你的削指之仇吗?还有,你说过要带我离开这个府邸,也忘了吗?”

  方固想到自己削指时忍受的钻心之疼,心上一横,提刀上前。

  宁安惶然,心道:难道这一世,崔衍还是会走上和原著一样的结局吗?

  忽然,怀中的人一动,一道寒光闪过,面前的人被掀飞出去。刀刃落地,方固看着双目清明的崔衍,一脸不可置信。高瑜原本怕血溅到自己,已经退到远处,见崔衍醒了,惊得转身往外跑。她跑到门外,从怀里掏出一枚信号弹发射出去,天边烟火亮起,周围却忽然出现一堆身穿银甲的士兵。

  屋内传来方固的咆哮:“不要发信号!不要发信号!”

  高瑜一愣,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,他们这是中了崔衍的计!

  屋内,宁安尚有些惊魂未定,但这种场面早就见识不少,并没有失态。只是盯着崔衍,看他拍了拍衣摆,一脸云淡风轻的坐上床沿,看着被冲进来的士兵押住的方固,轻轻一笑:“没料到还有你小子。留你这只手,倒是我失策了。”

  方固道:“要杀就杀,你个以下犯上奸佞小人,我死都不会放过你!不,我死,是为天子死,会名留青史,为我们方家光宗耀祖!而你,你会遗臭万年,受后人唾骂!崔衍,你就是个乱臣贼子——”

  “乱臣贼子吗……”宁安听到身旁的人低低呢喃了一声。

  方固还要再骂,可崔琮已经提刀进来,正听到这些辱骂崔衍的话,一个刀背劈在方固脖子后头,将人彻底打昏过去。接着,他打开托在手中的木盒,里头装着一只瓷瓶。先倒出一颗来,递给崔衍。

  想必是解药了,宁安咬牙忍痛,等着自己那份,却见崔衍伸手接过,微微躬身,两指衔着黑黑的药丸抵到她唇边。她一愣,红唇微张,那药丸便被他送入口中。

  崔琮愣了愣,赶紧又取出一颗递给崔衍,这次他一口吞下。

  宁安瞧着他一脸淡然镇定,想起自己刚才那样害怕,却原来都是他安排好的戏,心中不免怒火升腾。

  他把她这幅不虞表情看在眼里,却是莞尔一笑,责怪的口气道:“我可没让你喝我那杯酒,自己糊糊涂涂,不能怪别人。”

  ……

  片刻之后,宁安腹痛减弱,想必是解药起了作用。她撑着床沿站起来,瞥一眼坐定养神的崔衍,忍不住小声道:“我不明白,侯爷既然早有部署,又何必当真喝下这杯酒?”

  崔衍笑道:“做戏嘛,当然要做全套。张寻安排在这院子里的人都看着呢。”

  他这句话,让宁安忽然想到之前那个给她送信的厨房小丫鬟,当时她就觉得奇怪,崔衍一副手眼通天的样子,怎么可能让那样的细作在府里留这么久,现在看来,都是他刻意为之。

  士兵把高瑜押进来,往昔高傲自负的女子,如今却略显狼狈,肩膀瑟缩着看向崔衍,连嘴唇都在发抖。看到地上的方固,还以为是死了,她双膝一软跪倒在地,眼泪夺眶而出。

  本就是个美人,那断线的泪珠子挂在她脸上,即便狼狈,也仍有些弱不禁风的残破之美。崔衍眉头一皱,蹲下身去,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。他脸上带着怜惜,有些遗憾道:“是我对你不好吗?高姑娘今夜的做法,当真是伤崔某的心了。”

  高瑜瑟瑟发抖,听见这无比怜惜的一句,顿时充满希望,抬起头来,求饶的话嘴边一绕,又觉得没有骨气,咽了回去。这个男人,曾经对她爱而不得,明知她喜欢别的男人,甘愿戴着绿帽也要把她养在院中,正说明他早就对自己情根深种。她和这些古人不一样,她穿越而来,是最特殊的,这些男人只会痛苦她不爱他们,绝不会伤害她,她根本不需要为了活命而求饶!

  “我为什么这么做你不清楚吗?崔衍,从你把我从寻哥哥身边抢过来那一天起,就该知道,我一辈子都不会爱你!你要是真下得了手,就杀了我吧,我就算是死,灵魂也是自由的!”

  宁安:……

  这番话说得义正言辞,宁死不屈,饶是面对女人时总没个正经样的崔衍,此刻也忍不住愣了一愣。随即忍俊不禁,松开手站起来,居高临下看着高瑜。

  他淡淡道:“高姑娘,你曾经于我有一饭之恩,你母亲更在我年幼和少年落魄之时,对我施以援手。我本以为你们是一样的人,现在看来,倒是我错了。”

  宁安看向他,略有些诧异,没想到他对高瑜这百般忍让的背后,竟然还有这层原因。又想起他刚才说的话,脑中灵光一闪,忽然有些事情明晰了起来。他之前说的那个糕饼铺的老板娘,会不会,就是高瑜的娘?

  “你胡说什么,他们说……我是说我娘早在我七岁时就死了,你怎么可能见过她!”

  崔衍不置可否,看高瑜的眼神越发遗憾,道:“这已经不重要了。高姑娘与其纠结这个,不妨担心一下自己的情郎,你的寻哥哥,他恐怕就要来了。”

  他话音刚落,院外就响起一阵嘈杂声音。崔琮和他对视一眼,转身走出去,很快听他声音浑厚道:“张司徒,这么晚了,您这般旁若无人闯进我们侯府后院,还带来这么多兵,是什么意思啊?”

  张寻好似很惊诧,须臾后,道:“这,下官是看贵府起火,特地赶来相救!侯府前院怎么也没人把守呢……还有侯爷,他没事吧?”

  屋内,宁安看了眼崔衍,他正负手站在窗边,听到张寻的话,无言一笑,转身扶起地上的高瑜。高瑜早已腿软,被他一搀,就柔柔倒在他身上。崔衍也没说什么,揽住她的肩就要往外走。走到门边时忽而顿住脚步,转过头来,对宁安道:“乖乖呆在这里,等我回来。”

  见宁安乖顺的点了头,他勾了勾唇角,把人带了出去。

  接下来的事情,宁安就不甚清楚了。只知道,一夜过后,朝局大乱,京城也变了天。

  坊间都说,张寻为报夺妻之恨,深夜带兵闯入侯府,意图刺杀永安侯,却反被永安侯所擒。永安侯顺藤摸瓜,竟发现张寻背后一张大网,牵扯朝中数十人,都是些结党营私中饱私囊之流。皇帝得知此事,一时震怒,下令将这些人一网打尽,连根拔除才算了事。

  只是他们不知道,皇帝这震怒,怒得却不是张寻等人,而是那个把名状扔在他龙案上的永安侯。

  张寻这些人一倒台,皇帝的势力几乎就彻底被磨平,无法和太后争,也无法和崔衍争,本就做了十几年傀儡的皇帝一朝病倒,卧床不起。而这个时候,又不知是哪位宫人,把一句“宝剑锋从磨砺出,梅花香自苦寒来”吹到他耳边。

  娇花尚能为了希望,挨过凄冷寒冬,他一个君王,怎能因一时挫败而倒下?皇帝重拾希望,问明诗从何来,得知正是那位引起崔衍和张寻争斗的女子,一时更是百感交集。

  这女子,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,当做物件一样被争来抢去,定然心中十分难受。他好歹是一个君王,就算是在这位置上再坐不了多久,拼着一口气,也要把这个弱女子都保下来!当即,他下令让崔衍把写高瑜送进宫,不得有一丝闪失。

  崔衍得知这件事后,没说什么,只让人去牢里把高瑜带出来,收拾一番,干干净净送去了皇宫。

  崔琮对他的做法颇有微词,曾对他道:“高瑜虽然有二心,却的确有些才华,让她留在皇上身边,万一写出些什么忠君爱国的诗赋撺掇那帮文人,咱们可不好应对。”

  他说这话时,宁安正在廊间切香瓜,闻言淡淡一笑,“崔琮将军多虑了。有二心是真,才女却不一定。”

  两个男人回头看来,崔衍若有所思,崔琮却面带讥诮。高瑜的才气,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,宁安说出这种话,怎么听怎么自大狂妄,甚至还有些嫉妒高瑜的味道。

  宁安自知失言,垂首不语。

  崔衍负手看了她一会儿,笑了笑,示意让崔琮下去。等人走了,他踱步到廊边,捉住她捏着片香瓜的手腕,脑袋一低,就咬上瓜片果肉。

  宁安看着被他咬掉一口的瓜,心下无语,便道:“侯爷想吃,说一声就行了,何必要抢呢?”

  崔衍笑道:“安安不懂,我打小和别人抢吃的抢惯了,到现在也觉得有些东西啊,抢来的才好吃呢。”

  宁安察觉他意有所指,微微皱眉。崔衍却道:“吃醋了?”

  宁安道:“侯爷多虑。”

  崔衍悠长“嗯”了一声,忽而手撑阑干,两条长腿轻轻一跃,就跨了过来。宁安不妨,被他从身后,耳畔已经喷来温热湿气。他轻咬一口那柔软耳垂,低声撩道:“放心,本候不喜欢那些多才的女子,就喜欢安安这种,无才又蛮横的。”

  ……

  皇家变天,已是京城近来最大的谈资,却不想几日过后,又一个笑话出现。

  说有一个名士发声质疑才女高瑜的诗词都是抄来的,皇帝不信,那名士便带着一个女子上殿。那名女子声称自己才是原作者,高瑜不过是偷了她东西地贼。殿上,高瑜和那名女子激辩,竟被驳得面红耳赤,哑口无言。从前张口就能吐出锦绣诗句的嘴,竟然就这么败下阵来。

  皇帝最后的精神支柱就这么坍塌,当即气得吐出一口黑血,命人把高瑜关进冷宫。

  彼时,崔衍正在太后宫中逗留。听到这个消息,只是淡淡一笑,慢条斯理掰下手里的点心,递给坐在他膝头玩耍的小皇子。

  “小殿下,好不好吃啊?”崔衍温声询问。

  “好吃!”小孩子口齿不清,扭过头来冲他甜甜一笑。

  崔衍也笑了,眼中却是平静无波,看得一旁的太后心如擂鼓,坐立不安。

  半晌,日暮西下,崔衍手里的点心终于喂完,这才抱着小皇子放到地上。一边用绢帕擦手,一边平静道:“皇上如今的身子,臣觉得,也该薨了。”

  太后浑身一颤,指甲攥紧掌心,目光愤恨看着眼前的男人,却什么都说不出来。半晌,她闭了闭眼,宣来內监,紧紧盯着崔衍,嘴里却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道:“去给哀家传话,就说,皇帝药石无医,让礼部的人……早做准备。”

  內监一愣,白着脸退下。旁边,崔衍仍在和那年幼的皇子玩耍,逗猫儿一般引他来抢他手里的新点心,嘴里诱道:“小殿下,咱们玩个当皇帝的游戏好不好呀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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